不得不聽的良言忠告:來自癌癥病友家屬的切身感悟
2019-12-23
原創 癌度 2017-12-18
父親于近日在家人的陪伴中安詳離世,從發現右腎盂癌到離開我們總共只有短短的五個月,在這五個月里,他每一天都過得那么辛苦,大多因為我的幾個錯誤決定引起,想起來十分后悔!先將父親的治療過程記錄如下,希望能供各位病友參考,汲取其中教訓,避免走很多彎路,給親人增加痛苦:
父親2017年6月13日因右腎盂癌行根治術,術后恢復良好。2017年7月13日因腹脹、低熱(37.8度)就診,當時查血常規,白細胞高、中性粒細胞高,谷丙轉氨酶、谷草轉氨酶以及堿性磷酸酶、谷氨酰轉肽酶高,因為一月前行全腹部增強ct膽囊未提示腫瘤性病變,且腎臟腫瘤一般不會轉移膽囊,當時查腫瘤指標,除了CEA稍高一點,其他CA199等正常,所以一開始診斷考慮病毒感染,經過抗感染、保肝治療以后,癥狀及各項指標明顯好轉。但5天后,父親晚上飽餐后再次出現腹脹,次日我立即給他拍了腹部立位平片,發現胃里滿滿都是食物,而理論上,此時胃早已應該排空,于是預約腹部增強ct,提示膽囊癌伴肝門侵犯,并逐漸出現黃疸癥狀,遂聯系介入科、肝膽外科就診。介入科建議行外引流解除梗阻,并轉入介入科,但肝膽外科主任,義正嚴辭的批評了我的決定,說首先一個月就進展這么快,不一定是癌,建議做經內鏡逆行性胰膽管造影術(ERCP)及內引流,這樣膽汁進入腸道,有助于脂肪的消化和吸收,我在沒有經過任何文獻檢索的情況下盲從了這個建議,也為后來父親痛苦的治療過程埋下隱患,這是我的第一個致命錯誤。7月24日,父親在肝膽外科醫生的建議下,在內鏡室行鼻膽管引流,同時從膽囊脫落細胞中找到腺癌細胞。7月27日,幾經周折,轉院到上海東方肝膽醫院姜小清主任病區,期望可以進行根治手術,姜主任正好外出,加之其他原因,手術延遲到8月8日,期間父親已不能進食,每每飯后便有低熱,基本靠腸外營養,手術進行不到1小時,便接到手術室姜主任通知,腫瘤已經廣泛侵犯,肝門血管被腫瘤包繞阻斷,無法根治,僅予膽囊切除。此時父親鼻膽管留置時間已較長,反復摩擦鼻黏膜,每天30幾個噴嚏。于8月15日祛除鼻膽管,又在內鏡下行朔料支架植入(這是第二個錯誤的致命決定),術后我們出院回家,但每次進食后,尤其中午吃油膩食物后就開始腹部隱痛、低熱,當時因為剛剛做支架植入,而做支架的醫生只是說三個月后換支架,并未提醒會引起什么嚴重后果,所以,在支架植入一周后出現的發熱、腹痛、腹脹并未考慮支架堵塞引起,于是入住醫院腫瘤科,給予抗感染治療,期間父親體溫一度好轉,能進流食,但稍有油后即出現腹痛腹脹。9月11日開始進行局部調強放療(現在回想起來,這是第三個錯誤決定!因為當時父親病變局限在肝門,并無遠處轉移,所以,選擇先放療后化療,但忽略了膽囊的高度侵襲性)。在放療兩周后,父親開始反復惡心、嘔吐,無任何誘因,嘔吐物基本都是墨綠色,每天嘔吐次數大概在8次左右,進食后嘔吐加重,并出現腹痛(當時因為正在放療,考慮放射性胃炎,并未想到是支架原因)各種對癥治療均未緩解癥狀,期間每周一次復查B超,未發現轉移或者膿腫。在放療將近20次時停止放療,少量進食流質后,父親突發寒戰,發冷發抖,伴有胸悶氣急,繼而發熱,體溫41度,再次復查B超發現肝臟4.5cm膿腫,后在B超引導下引流膿腫,抗生素從舒普深+澳銷唑升級到天冊+萬古霉素,血培養提示是腸球菌,抗感染治療后體溫控制有所控制,但每次進食都會有腹痛、低熱,當時誤以為是癌痛,給予止痛處理。萬古霉素與天冊治療時,父親再次出現畏寒寒戰,非常劇烈,體溫41度,次日復查B超,發現父親肝臟多出三個新的膿腫。這時候離支架植入40天,開始思考父親的惡心嘔吐、反復肝膿腫是否與支架有關,于是在我的堅持下,拔出支架,并留置空腸管用作腸內營養。之所以留空腸管而不是胃管,是因為在行ERCP及放內支架時切開了十二指腸乳頭括約肌,造成其壓力屏障消除,腸道內液返流到肝內膽管,我曾經想過這個并發癥,但這個技術持續這么久還在用,就天真的以為可能并發癥不會那么嚴重,且因為父親的癥狀并不是一次性同時出現,所以在父親出現進食后發熱、腹痛、腹脹及反復肝膿腫時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個病因。拔出的支架已經發黑,并出現堵塞,拔完支架后父親的腹痛、惡心、嘔吐很快緩解,但仍無法經口進食,每次吃完少量米湯(大概15ml),都會有上腹部不適,期間兩次肺部及腹部ct提示肝膿腫、肝轉移、肺部感染,肺部出現癌性淋巴管炎,胸水,每周一次B超檢測。唯一一次好轉,是父親完全禁止經口進食一周后,以前每次B超或者CT都會提示肝內膽管見很多絮狀物(現在對比起來,應該是進食后返流至膽管的流質食物)。此時的父親,已經爆瘦40斤,非常虛弱了,每天都在怎么選擇治療中糾結。后來,在他的堅持下,我們回到老家,此時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狀態,鑒于腫瘤進展迅速,我和當地醫生溝通后選擇了阿法替尼,服用第一天,20mg,沒有不適,但次日腹瀉7次,遂暫停,腹瀉后父親有饑餓感,想試著吃點東西,于是喝了米湯,這次沒有不適,于是每次15ml這樣,每天喝幾次,同時空腸管掛腸內營養(熱量遠遠不夠)。第三天,在進食米湯后腹脹,并再次畏寒、寒戰,體溫40度,數小時后緩解,抗生素換為替加環素聯合阿米卡星,體溫控制,但反復咳嗽、咳痰,痰粘稠不易咳出,雙側胸前大量積液,胸水引流減輕癥狀,病情穩定后再次復查肺部及腹部ct,一周內出現兩個新的肝膿腫,同時見新的轉移灶,B超見肝內膽管絮狀物(與經口進食前相比,絮狀物明顯增多)。所以,考慮此次新的膿腫出現還是因為進食后腸內容物返流到膽管,膽管壓力增大,但卻無彈性,最終播散到肝臟,引起新的肝膿腫,此時的抗細菌治療基本到頂了,考慮到痰液粘稠,且長期應用抗生素,結合影像學,考慮同時合并真菌感染,于是上了科賽思(卡泊芬凈),父親咳嗽咳痰明顯好轉,但肝功能持續惡化,梗阻性黃疸加重。父親開始出現嗜睡、意識障礙,因膽管不擴張,無法行外引流,經積極保肝退黃等治療后嗜睡和意識障礙未得到緩解,在偶爾的清醒期,他表示了強烈的回家意愿,和家人商量后,帶父親回家,在親友的陪伴中度過了人生中最后五天。
父親的整個治療大致過程如上,最后簡單小結一下:
膽囊癌最開始腫瘤指標不一定高,B超不一定有占位,皮膚也不一定黃,僅僅可能是腹脹,肝功能異常,懷疑時盡快行核磁共振-MRI或者磁共振胰膽管造影-MRCP)。膽囊癌進展迅速,或許放療時病灶還在局部,但一般放療時間長,放療完或許已經轉移,所以,要放化同步,或者先行靜脈化療。可以根治時盡量根治,但若影像學已經遠處轉移,侵犯血管,大家選擇開腹手術需謹慎,畢竟創傷也不小。膽囊癌在診斷初期往往需要引流。生命的教訓告訴我,外引流比內引流其實更安全、病人生活質量更高,內鏡下支架植入切開乳頭括約肌,會造成腸內消化液返流膽管,造成反復嚴重的、危及生命的感染。父親治療的另一個遺憾之處在于,口服阿法替尼后,后面的腹瀉已經能耐受了(一天1-2次),且肝內轉移有縮小,但我上的有點晚,以至于后面沒有機會再用。父親反復肝膿腫,前期都得到有效控制,得益于抗生素的選擇得當以及在膿腫液化時及時引流。腹腔及肺部感染,不一定是細菌,尤其反復抗生素應用之后,可能合并真菌感染,科賽思在抗腸道來源的真菌感染治療中首選。
忠告
不要盲從權威,不要盲目相信熟人,在做任何決定之前,先問問病友和其他醫生的意見。我就診過程中遇到的部分醫生,總是更關注某一項醫療技術是否安全成熟,能否解決當前問題,而往往忽略了這些技術操作給病人帶來的后期并發癥,很多時候治療決策不僅僅只依靠醫生,病人和家屬的決定也非常重要。
體會,
我的一位膽囊癌患者和這位患者一樣也是做了支架,而且是在北京某醫院反復進行了多次的做了支架和介入,,但是這位患者幸運的是,在做完支架以后及時的進行了中醫藥治療,有效的將上述這些癥狀得到了緩解,沒有向這位患者這樣痛苦,這位患者同樣有高燒,有感染,有黃疸,但是這些癥狀經過中醫藥的調理都得到了有效的緩解,生活質量得到了明顯的提高,所以,癌癥的治療一定要中西醫并重,中西醫結合,這樣才能減輕痛苦,延長生命,改善癥狀。